人間世 我的名字是 Өмнөд ,我早已沒了可回去的家。
那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,早到的風霜帶走了許多家畜的生命,沒有人料想的到。此時,所有族人都愁著--愁著該如何過冬、愁著死去的家畜、愁著牧場與生活、愁著……愁著…… 這點就連南也不例外,在帳內的火邊,他皺著眉、雙手不停的搓揉著。作為一族長子的他,勢必是要想些辦法度過這突如其來的苦冬。但家畜卻一日一日逐漸減少,他甚至不能確定能否撐到春的來臨。 長嘆一聲,他望向一旁正將白布刺上繡紋的妻子。一針一針、將祝福紡出。手上的活兒沒停,唯有話出了口:「明天帶上鷹兒去打獵幾日吧,困著幾日的馬兒應該早就不耐煩了……」語斷,女子黑眸凝定青天。輕笑而續「好嗎?親愛的。」 但是一切並不如想像。鷹兒飛際,於暮、甚夜。被親暱稱呼的那人傳見家的那處升起火紅黃煙、直至天頂星芒。駕馬、他奔回鄉,卻見死屍、殘傷於地。掛在女子身上的飾、配予男子腰間的刃;馬兒、羊兒,通通散去。徒留一片火與一地屍。 突如其來的苦冬帶來了風霜、帶來了雪,亦帶來了無法繼續生活的遊人、為了生而奪。 於火地當中,僅餘他的吶喊。他翻來找去,只為了找到妻子--最後,卻只找到那握緊耳飾的一雙手。那是她曾在夜裡予他的玩笑--「這嫣紅耳飾也挺適合你的。」 「這嫣紅耳飾還真適合我……」跪坐於地,他笑了,畢竟除了笑以外,沒有別的辦法了。他握緊那嫣紅,一邊笑著、一邊起(祈)舞;配上那藏藍,癲狂著、哭著,朝著南星踏去。直至體力用盡,他昏於雪地…… 我的名字叫做Өмнөд.[ ]……不,我早已不配家族所賦予我之姓——他們早已將我趕了出去。 |